林 巍
【原文】
An Old Painter Behrman
[1] Old Behrman was a painter who lived on the ground floor beneath them. He was past sixty and had a Michael Angelo’s Moses beard curling down from the head of a satyr along the body of an imp.
[2] Behrman was a failure in art. Forty years he had wielded the brush without getting near enough to touch the hem of his Mistress’s robe. He had been always about to paint a masterpiece, but had never yet begun it.
[3] For several years he had painted nothing except now and then a daub in the line of commerce or advertising. He earned a little by serving as a model to those young artists in the colony who could not pay the price of a professional. He drank gin to excess, and still talked of his coming masterpiece.
[4] For the rest he was a fierce little old man, who scoffed terribly at softness in any one, and who regarded himself as especial mastiff-in-waiting to protect the two young artists in the studio above.
【点评】
该文选自美国著名作家欧·亨利（O. Henry）的名篇《最后一片常青藤叶》
(The Last Leaf)。看似简单，但若准确、细腻地翻译并不容易。题目An Old Painter Behrman，是后加的，可译为：老画家贝尔曼。
[1] 并不难，一般可将意思译出，如：“老贝尔门是名画家，住在她们这栋楼的底层。他年逾六十，长着有如米开朗基罗的雕塑《摩西》那样浪花般的胡须，这些胡须生在他像半人半兽，森林之神萨提尔似的头上，又鬈曲地飘拂在他矮小，小鬼一样的身躯上”。/“老贝尔曼是住在他们这栋楼底层的一个画家。他已年过六旬，留着和米开朗基罗的摩西雕像一样的大胡子，这胡子如同卷曲着从半人半兽的森林之神头上一直飘拂到小鬼似的身躯上”。/ “老贝尔曼是住在她们这座楼房底层的一位画家，他年过六十，有着和米开朗琪罗所雕塑的摩西一样的大胡子，这胡子长在神的头颅上，却蜷曲地漂浮在小鬼般的身躯上”等，但在表述上还可更加简练、通顺，如下划线部分，大都可删去或变通；satyr 是希腊神话中森林之神，此处可音译为“萨蒂尔” ，故该句不妨译为：老贝尔曼是住在楼底层的一个画家，六十来岁，胡子像米开朗基罗的摩西雕像，从脸上顺着身体弯曲地垂落下来，头如萨蒂尔，身似小魔鬼。
[2] 中，对于Forty years he had wielded the brush without getting near enough to touch the hem of his Mistress’s robe.许多同学按其字面意思译成：“他挥着画刷画了四十年，却连给他女主人顶礼膜拜献殷勤的机会都没得到”/ “他画了四十年了，却始终没有画出一副令人刮目相看的杰作，连艺术女神的裙边都没挨到”/ “他一直在挥舞画笔，但却从未接近过他那灵感情妇的衣袍下摆”/“四十年来他耍着画笔，却仍和艺术女神相距甚远，甚至都摸不着艺术女神的连衣裙”/ “他操了四十年的画笔，还远没有摸着艺术女神的衣裙” 等；其实，此处的touch the hem of his Mistress’s robe是一种比喻，在艺术语境里，不妨译为“步入艺术殿堂”；masterpiece，杰作、代表作，鉴于他想一鸣惊人，可用“惊世骇俗之作”等语。整句：贝尔曼在艺术上并不成功– 画了四十多年，还没步入艺术殿堂。他一直想画一幅惊世骇俗之作，但却迟迟没有动笔。
[3] 中，… He earned a little by serving as a model to those young artists in the colony who could not pay the price of a professional. He drank gin to excess, and still talked of his coming masterpiece，一般译成：“他给殖民地的年轻艺术家们当过模特，他们可请不起专业模特，贝尔曼因此挣了点钱。他总是喝得酩酊大醉，絮絮叨叨着他马上要画的大作” / “他会给艺术圈里那些没钱雇佣职业模特的年轻画家当模特，然后赚点小钱。他酗酒，还不忘嚷嚷他要画的那幅杰作”/“他给‘艺术区’里那些雇不起职业模特的青年画家当模特，挣点小钱。他醉醺醺地饮着杜松子酒，嘴里还念叨着他即将问世的杰作”/“为了糊口，他给那些雇不起专业模特的年轻画家做模特赚点小钱。他常常饮酒过度，一边喝着杜松子酒，一边念叨着他那即将问世的大作”等，其中有错误，亦有可取之处。分析起来，colony一般是“殖民地”，这里指艺术圈（的人）；He drank gin to excess，不一定是“酗酒”；his coming masterpiece带有讽刺意味，即有所谓“杰作”之意。故整句不妨译为：这些年来，除了不时地画些商业广告，他并没什么作品。他为这里请不起专业模特的年轻画家当模特，挣点小钱。他酷爱杜松子酒，边饮还边念念不忘他即将问世的“杰作”。
对于[4]，较为典型的参赛译文，如：“此外，他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小老头，不屑于他人的柔软和温柔，反而将自己看作一只蓄势待发的敖犬，随时准备保护楼上画室里那两个年轻女画家。”/“除此之外，他还是个暴躁的小老头，对他人的温柔嗤之以鼻，当自己为保护楼上那两个年轻的艺术家的看门恶犬” / “一旦谁展现出一点柔懦，他就会嗤之以鼻，却把自己看成是看门恶犬，专门保护楼上画室里的那两个年轻画家” /“对任何人的软弱都嗤之以鼻，而且他当自己是一条‘沉睡的巨龙’，他的怀才不遇是为了给楼上工作室的两位年轻艺术家机会呢” /“对他人的温柔嗤之以鼻，却把自己当作恶犬，保护楼上画室里的两位年轻艺术家”等；其实，若读原著，到此会领悟到，这是一位非常善良的老画家，他为两个年轻人的生命撑起了希望之光，因而对especial mastiff-in-waiting等的表述会有不同的理解：同时，这小老头还脾气暴躁，常对他人的好意出言不逊；而对于楼上这两个年轻艺术家，他却俯首帖耳，暗中保护。
【参考译文】
老画家贝尔曼
[1] 老贝尔曼是住在楼底层的一个画家，六十来岁，胡子像米开朗基罗的摩西雕像，从脸上顺着身体弯曲地垂落下来，头如萨蒂尔，身似小魔鬼。
[2] 贝尔曼在艺术上并不成功– 画了四十多年，还没步入艺术殿堂。他一直想画一幅惊世骇俗之作，但却迟迟没有动笔。
[3] 这些年来，除了不时地画些商业广告，他并没什么作品。他为这里请不起专业模特的年轻画家当模特，挣点小钱。他酷爱杜松子酒，边饮还边念念不忘他即将问世的“杰作”。
[4] 同时，这小老头还脾气暴躁，常对他人的好意出言不逊；而对于楼上这两个年轻艺术家，他却俯首帖耳，暗中保护。